金岸610-招商中心

几天前，一位第一财经记者参加了一场在一栋老公寓里举行的展览开幕式。在那里，他偶遇了上海城市漫步者格里董。在交谈中，他们提到了二三十年前在苏州河岸边建造的楼房。那个时候，视野非常开阔，可以轻松地看到外滩的美景。附近还有许多跳蚤市场，它们就像河滨环境中的宝藏一样隐藏在那里。

苏州河边的楼房价值相较于过去发生了变化。格里董提到，一些老居民当初搬进这些楼房时并不是很满意，但现在他们的心态已经改变了。这里有一个俗语叫做“上只角，下只角”，用来评价城市区域的档次，而这个俗语的内涵也在发生变化，关键在于苏州河的变化。

自2018年开始，上海启动了名为“一江一河”的工程，旨在改造苏州河两岸的滨水空间，让其成为一个开放的休闲场所。经过5年的发展，苏州河滨水已经变得非常成熟，成为居民日常休闲的去处，也是游客喜欢打卡的网红地带。而在2022年底，苏州河游船正式开通，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可以在河中欣赏两岸的美景。最近，中山公园码头也开始运营，方便游客在欣赏完河景后，再去游览这个有百年历史的公园。

《共享水岸：苏州河两岸工业遗产纪事》一书指出，上海的河流岸线正在经历一场从经济功能向景观功能的转变。过去，这些岸线被工厂、仓库、码头、单位和小区所占据，形成了封闭的景象。然而，如今这些岸线正逐渐向所有人开放，成为了一个“共享的岸线”，这是一种具有重要社会意义的变化。

两岸遍布工业印记

百余年前，苏州河因为交通和用水方便，成为上海民族工业的主要发源地之一。一系列具有极高历史价值的工业遗产至今仍然存在，其中包括1896年创办的“阜丰面粉厂”、迁移到莫干山路的福新面粉厂、1899年迁入的江苏药水厂、1911年日资在小沙渡创办的第一家纺织厂（后为国棉一厂）、1904年建造的裕通面粉厂、1922年建造的“中央造币厂”、1922年德商投资的上海酵母厂、1929年建造的天元化工厂、1934年迁入的上海啤酒厂等。这些工业遗产见证了上海工业的发展历程，也是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经过漫长的变化过程，到世纪之交时，随着房地产市场的繁荣，苏州河沿岸的许多地块相继开发成楼盘，其中“河景房”一度成为抢手货。然而，在工业转型为居住、生活和休闲场所的过程中，苏州河沿岸的工业建筑成为了河流乃至整个城市历史的象征。为了满足城市发展对土地占用、建筑高度和景观等方面的需求，上海市政府在本世纪初开始积极介入苏州河滨水的规划和管理工作。

朱怡晨博士的著作《共享水岸》收录了他多年来对60多个工业遗产案例的调查结果。这本书通过研究滨水工业遗产这一特殊的城市空间，提供了更深入的对苏州河的理解，同时也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城市遗产的历史、现状以及城市的未来发展。

在2006年，首届中国工业遗产保护论坛通过了《无锡建议——注重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的工业遗产保护》。这一建议为工业遗产保护再生提供了明确的指导，强调了保存下来的工业场所应该得到适当的再利用，并在活用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保留和再现其重要性。其中，转型成为创意园区成为了工业遗产再生的重要方向。这一方向的意义在于将工业遗产转变为具有创意和创新元素的园区，以满足现代社会对于创意产业的需求，并且在保留工业遗产的基础上，为城市发展注入新的活力。通过这种方式，工业遗产得以焕发新的生机，成为城市发展的重要资源。

2014年，上海推出了统一认定的“上海市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政策，其中包括普陀长风生态文化园、莫干山路50号创意园、长宁湖丝栈创意园、静安苏河湾等。这些园区以其独特的设计、媒体和艺术特色，为苏州河带来了全新的面貌。除了提供办公空间，这些园区还传达出了海派文化的氛围，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游览，成为市民们打卡的热门地点。

值得关注的案例是恒丰路610号原恒丰搪瓷厂厂址的转型为不夜城都市工业园。该厂由刘鸿生和李拔可于1929年创办，最初位于上海闸北，生产如意牌搪瓷面盆等知名产品。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该厂成为国内最大的专业搪瓷烧锅工厂，产品远销60多个国家和地区。然而，随着搪瓷产业的下行，该厂在2000年前后关闭并进行了转型。次年，该厂以不夜城都市工业园的新名称重新对外开放。

不夜城都市工业园区位于上海站附近，与M50园区隔河相望。园区由5幢垂直于水岸的狭长形厂房和沿河岸的违规搭建的仓库组成，主要以信息通信、印刷喷绘为特色产业。2015年，园区进行了升级改造，成为了金岸610创意园。新的园区引进了设计、传媒、公关等文化创意类企业，并引入了潮牌店铺、小型博物馆、艺术长廊等业态，吸引了许多人气。同时，苏州河北岸步道也进行了改造，从园区旁边穿过，并开辟了专门的出入口，方便园区的办公人群来步道休闲。

除了这种向多元社区转型、吸引人气的尝试，一些苏州河水岸老工厂还在改造中通过设计，为市民提供开放共享的休闲场所。位于长寿路商圈附近的叶家宅路100号创享塔，面积不大，门前也只是一条不太显眼的小路。旁边有一座步行桥可以过河，北面则是苏州河滨建造最晚的工业遗产——景源时尚创意园（原日商内外棉株式会社仓库）。这里开了不少小众潮流店铺、餐厅等。这些改造中的老工厂通过设计，为市民提供了一个开放共享的休闲场所。其中，位于叶家宅路100号的创享塔虽然面积不大，门前也只是一条不太显眼的小路，但通过改造，它成为了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附近有一座步行桥，方便市民过河，而北面的景源时尚创意园（原日商内外棉株式会社仓库）则是苏州河滨建造最晚的工业遗产。这里开设了许多小众潮流店铺和餐厅，为市民提供了更多选择。

创享塔最初是由刘伯森于1918年创办的宝成纱厂所建。宝成纱厂的厂房采用了德国人设计建造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是中国最早具有现代风格的建筑之一。在进行改造和更新设计时，塔楼被保留下来作为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标。一号楼厂房内的塔楼被划分为一些小隔间，方便入驻办公，并且还设计了漂亮的屋顶挑空天窗。园区内的三座楼房之间的临街小广场经常举办市集等活动，晚上经过总是非常热闹，成为周边社区的人流聚集地。

开放水平还需提高

根据学者顾承兵2003年调研的苏州河沿岸建筑名单，朱怡晨在2018年4月至2019年12月期间对苏州河滨水工业遗存进行了调查。她进行了近20次的“沿河扫描”式勘测，并多次进行了单体建筑探访和后续补充调查。通过这些工作，她成功地整理出了65个工业遗存地点的新名单。

这65个工业遗产地点包括两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四行仓库、上海邮政总局）、两个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上海总商会旧址、中央造币厂旧址）、8个区级文物保护单位和10个区级文物保护点。其中27个被列入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名录。苏州河北岸有24个，南岸有41个。在她进行调研期间，已有40个地点完成或正在进行更新工作。

根据朱怡晨的详细勘察结果显示，苏州河两岸的工业遗产向公众开放的程度还有待加强。根据书中提供的数据，目前仅有约47%的苏州河滨水空间对公众开放。其中，37.2%是公共绿地，10.2%是滨水建筑一楼的公共场所。而剩下的近53%尚未开放，其中40%是封闭岸线或者岸线开放但一楼不对外开放。这些数据表明，苏州河两岸的工业遗产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向公众开放，以便更多人能够欣赏和了解这些珍贵的历史遗迹。因此，进一步加强对苏州河两岸工业遗产的开放程度是非常必要的。

截至2019年12月，共有65处工业遗产。其中，30处工业遗产对外开放，供人们参观和探索。另外，还有5处工业遗产需要付费或邀请才能进入，提供更深入的体验。此外，9处工业遗产处于闲置状态，等待再次开发利用。还有21处工业遗产完全不对外开放，无法被公众所见。

具体的开放时段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目前，共有12处园区可供游客参观。其中，八号桥艺术空间一层的酒吧、苏州河DOHO的屋顶花园、M50园区内的广场和滨水步道等地设有全天开放的餐饮、休闲、运动场所。此外，上海邮政博物馆、月星家居城等博物馆、纪念馆和展示空间类主要以限时开放为主，共有7处。另外，还有16处园区由于消费门槛、受邀访问、特定日期开放、仅接受集体预约、保安不接受入内游览等原因，实行有条件开放。为了提升游客的参观体验，我们可以进一步优化开放时段，让更多的园区对游客开放，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欣赏到这些美丽的景点。

在莫干山路区域，民族资本企业聚集形成了一个集中的工业遗产群，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些工业遗存包括申新九厂、上海面粉厂、信和纱厂旧址等。此外，福新面粉厂三厂、中华书局上海印刷所澳门路旧址等也位于附近。然而，由于这一带的变化迅猛，不同年代的建筑风格混合在一起，导致特点不鲜明。与M50、天安千树等园区风格不同，月星家居城、红子鸡美食总汇、纺织博物馆等也与周围环境不协调。书中指出，“工业遗存之间没有任何的线索连接，都是彼此孤立地存在。”这些问题的出现是有现实原因的，也需要在未来逐步找到解决办法。

书中建议，为了促进城市空间的共享，我们应该更多地引入多元主体参与的方式。除了政府之外，企业、居民、社会组织等都可以从自己的角度提出意见，参与共治。正如20多年前M50的保存、改造和发展一样，这是学界、市场和社会的合力所促成的。

朱怡晨认为，在工业遗产改造更新之初，设计师就要与业主积极对话，与项目的使用者进行“参与式沟通”。媒体、社会组织等机构也可以积极利用城市漫步等方式，用艺术手段向市民介绍街区的魅力，让市民也能从内心深处建立与苏州河工业遗产的情感关联。这样的参与式沟通和艺术介绍可以帮助市民更好地了解和体验工业遗产的独特魅力，从而增强他们的情感认同和参与意愿。

通过多元主体的参与，我们可以更好地实现城市空间的共享和共治。不仅可以更好地保护和利用工业遗产，还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共同享受城市空间的美好。这种共享和共治的方式不仅可以提高城市的品质，还可以增强市民对城市的归属感和自豪感。因此，我们应该积极推动多元主体参与的方式，让城市空间成为所有人共同创造和享受的场所。

《苏州河畔的工业遗产：共享历史的水岸之旅》

苏州河是上海市的一条重要河流，沿岸散布着许多工业遗产，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工业发展历程。这些工业遗产不仅是城市的历史见证，也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今，人们通过共享的方式，重新发现并重塑了这些工业遗产的价值。

沿着苏州河两岸，我们可以看到许多曾经的工厂、码头和仓库，它们曾经是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如今，这些老旧的建筑物经过修复和改造，焕发出新的生机。许多工厂被改造成了创意产业园区，吸引了许多年轻人和创业者。这些园区不仅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环境，也成为了文化创意产业的孵化基地。

除了工业建筑，苏州河两岸的街道和巷弄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这些街道保留了许多传统的建筑风格和历史文化，让人们感受到了浓厚的历史氛围。在这些街道上，我们可以找到许多小吃摊位和特色店铺，品尝到地道的上海美食和手工艺品。这些街道也成为了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吸引了许多游客和市民前来共享这片历史的水岸之旅。

共享水岸，不仅是对工业遗产的重新发现和利用，也是对历史文化的传承和保护。通过共享的方式，我们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和体验这些工业遗产的魅力，让这些历史的瑰宝得到更好的保护和利用。共享水岸，让我们共同见证和创造历史的美好。

朱怡晨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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