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鹊·一(豫剧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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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老娘扔进山沟里,媳妇搁在炕头上。

20世纪90年代的某一天,河南渠台县各村各镇响起广播:“喂!喂!喂!各位父老乡亲注意了,我县养老巡回法庭,准备于今天上午九点,在柿树岭村,公开宣判李苦妮老人状告三个儿子虐待亲生母亲的案子,希望大家都来现场按时出席……”

听到广播,附近村民都涌到了柿树岭村,来观看这场远近闻名,令人不齿的虐待老人、不赡养老人案。

庭审现场,人山人海,大家群情激动,纷纷指责杨大成、杨二成、杨三成兄弟三人没良心,不是人,不赡养老人,还虐待老人。县养老巡回法庭庭长李瑞芳宣布:“老人李苦妮状告三个儿子虐待案现在开始审判……”

话音未落,手上还带着医用胶布的李苦妮大娘,在卫生所医护人员的陪同下来到现场,三个儿子两个媳妇都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说:“娘!快救救恁儿吧!要不恁儿就要坐牢了呀!”大儿媳妇玉凤说:“娘!儿媳妇对不起你呀!”一时间现场混乱,儿子媳妇们呼天抢地,哭得撕心裂肺……苦妮大娘于心不忍,对李瑞芳庭长说:“李庭长,这状我不告了!”

苦妮大娘的弟弟说,姐:“怎么能不告了呢?他们是怎样对你的,你都忘了吗?”现场的乡亲们都议论纷纷,有的说说苦妮大娘心太软了,有的说苦妮大娘以德报怨,有的说这样只会助长儿子媳妇的不正之风。

听苦妮大娘说不告了,李瑞芳庭长只好宣布:“由于原告李苦妮老人提出撤诉申请,我们暂时休庭合议!将被告人杨大成、杨二成、杨三成、王玉凤、刘玉叶带下去!”

苦妮大娘说:“俗话说,虎毒不把子吃掉,儿是娘的命,儿是娘的宝,当娘的怎忍心让儿蹲大牢?”

苦妮老人的弟弟说:“姐!你只见他们个个把娘叫,你只见他们跪地来求饶,你忘了受虐待逼上山神庙,你忘了饮恨服毒,险些赴阴曹?”由于太过生气,苦妮大娘的弟弟头一晕,捂着头险些摔倒。

苦妮大娘说:“忘不了,忘不了众乡亲处处照料,忘不了众乡亲送饭送药,忘不了众乡亲把我苦妮来瞧!忘不了李庭长冒雨探访山神庙,忘不了李庭长抢救我在月黑风高。忘不了……我忘不了,祖祖辈辈传唱的那首歌谣: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老娘扔进山沟里,媳妇搁在炕头上。”

这一切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原告人李苦妮今年73岁,早年丧夫,含辛茹苦把三个儿子杨大成、杨二成、杨三成养大。如今大成和二成已经成家,三成因有残疾,还没成家。

大成和三成搬出去另过,二成和苦妮大娘住在一起。苦妮大娘有两间养老房,是孩子他爹生前留下的,也是弟兄三个从小到大住的房子,是个西屋。二成在西屋旁边盖了个堂屋,他和媳妇刘玉叶住在新盖的堂屋,让苦妮大娘还住在西屋的老房子里。

二成是个生意人,也是附近闻名的暴发户,因此房子盖得很气派。他的这五间前檐房,高大气派,外面贴着白色瓷砖,装着当下刚时新的朔钢窗户。房间里装修得也很上档次,墙上贴着跟豪华酒店一样带花纹的黄色壁纸,窗户上挂着粉色的落地窗帘,装修得跟城里的房间一样,客厅摆放着两组名贵的沙发。红木做的梳妆台一看就很上档次,上面是一个大镜子,下面有一个时下最流行的梳妆柜。

这天一大早,二成老婆刘玉叶在梳妆台前化妆,只见那刘玉叶高挑身材,梳着正流行的小卷钢丝头,穿着小白体恤,喊道:“二成!”二成应到:“来啦!来啦!”刘玉叶道:“都准备好了没有?”二成道:“都准备好了!”说着拿着媳妇的外套和皮鞋来了,说:“衣服展又光,皮鞋油亮亮,礼品扎停当,皮包鼓囊囊,还有啥不中意,请你当面讲,当面讲!”逗得刘玉叶嘿嘿一笑,二成又问:“怎么样?满意不满意?伺候的周到不周到?”并到沙发上伺候刘玉叶穿衣服。

刘玉叶说:“你呀!才不是伺候我呢!是伺候俺娘俩那俩钱嘞!”二成道:“耶!耶!耶!衣服给你熨,皮鞋给你擦,不是伺候你,我是伺候哪个妈呢?”

这时刘玉叶已经把衣服穿好,站起来道:“少耍贫嘴了,你呀!才不是伺候我呢,是伺候我娘家那俩钱呢!”二成道:“你看看,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娘家哥把钱交给你,咱进货赚钱,你就是咱家的财神奶奶喽!”刘玉叶道:“要不是俺娘把俺哥一顿好数落,他呀!才不会出再这会血呢!”二成道:“要不那广播里总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呢?”刘玉叶道:“中啦!中啦!那还得看谁的妈嘞!”

二成道:“那是,那是,那是!哎!待会儿你路过煤站,叫他们送来一车蜂窝煤。”刘玉叶道:“送煤干啥?”二成道:“都断煤几天了,总用电做饭也不是个法呀!”刘玉叶道:“咱两口整天东奔西跑不在家,送的煤都让西屋用了,况且西屋就一个人,烧不了那一碗半碗饭,拾两把柴火一燎就中了。亏你还想做大生意,没有一点经济头脑。”

刘玉叶口中的西屋,自然是李苦妮大娘了,她不叫妈,却只叫婆婆西屋的,可见她对婆婆的不尊重和刻薄。

二成像被启发了似的道:“哎!对,烧柴火省煤钱,费用均到电里边,这账就走平了。”

刘玉叶说:“傻二成,你心里这样想啊,话不能这样说,叫她烧柴,还得埋怨她拾柴火,送煤事儿暗地里给她拖,她不去捡柴,就烧不开锅,黑脸让你打呀,红脸交给我,捂眼吹笛咱一唱一和,要呀要知道,那婆媳之间俺不好隔合!”

二成说:“这我清楚。”刘玉叶道:“清楚就好,先说好,今天不管你生啥法儿,也得让咱娘把养老房给腾出来。”

二成道:“放心吧!今儿我一大早就给咱舅捎信儿啦,我给老大和小三儿……”说着趴到刘玉叶耳边偷说着什么,二人一阵窃窃私语,之后哈哈大笑,刘玉叶又指着二成笑道:“你呀!”

这时,李苦妮大娘背着一捆柴喘着粗气回来了,刚进门放下柴,二成从屋里出来。苦妮大娘说:“二成,你没上集?”二成道:“我上集?我上火!我上气!”苦妮大娘道:“哎呀,你又给谁生气啦?”二成道:“给谁生气?你看看你,这满大街跑着拾柴火,你不嫌难看,我还嫌丢人嘞!”

苦妮大娘说:“二成,你咋这样说呢?昨天晚上刮大风,大街上掉的满是树枝叉,娘一个人在家没事,把它捡回来,既干净了街上,又能烧柴火,这有啥丢人嘞?”

二成道:“耶耶耶!照你这么说,你是勤俭持家的能手,又是清洁卫生的劳模?”苦妮大娘说:“你这不是挖苦你娘吗?”二成道:“不是我挖苦你,是你挖苦我。在咱村我也算冒尖户,吃喝穿戴不含糊,你满街巷里拾柴火,就不怕乡里乡亲戳我的脊梁骨?”

苦妮大娘:“常言说财大别气粗,勤勤俭俭增寿福,有钱也要走正路,娘捡柴做饭不丢人,咱不怕人挖苦。”二成道:“中啦中啦中啦!那不烧柴火烧煤球,就煮不熟饭啦?”苦妮大娘道:“能煮熟,能煮熟,那煤球两天前就烧完了。”

这时刘玉叶出来说道:“娘,那煤球烧完了,你咋不早点说嘞?你看这个二成,也真是嘞!娘,来!”说着拉着苦妮大娘的手走到了了一边,显得格外亲密。

苦妮大娘道:“玉叶呀!你们两口起明扒黑赶集上会做生意,挣俩钱不容易,还得供养孩子上重点学校,娘一个人在家,拾点柴火燎把那点饭,拾两把柴火就能烧两天,何必再添麻烦嘞?”这时刘玉叶已经把苦妮大娘搀扶到了屋前的凳子上,说:“看看看看,自己的老的,能说麻烦长麻烦短嘞,娘!待会儿我路过煤站,让他们把煤球送到家,娘!我又事先走了啊!”说着就走院子。苦妮大娘道:“忙吧忙吧!”

院里只剩下苦妮大娘和二成两个人,苦妮大娘说:“二成啊!”二成道:“啥事儿?”苦妮大娘又说:“你们两口一天到晚不在家吃饭,那煤球早晚送都不当紧,只是娘的房子有点潲雨,有空找俩人修补修补吧!”二成道:“啥?修房?”苦妮大娘怕他不给修,说:“用不了几块石板,一补搭就中啦!”

二成道:“一会儿把老大、小三儿都叫来,俺弟儿仨一块儿商量商量。”苦妮大娘说:“修个房子还得商量?”二成道:“那不商量会中?”苦妮大娘说:“那就商量商量,看用几块石头,几块石板,你们弟兄三个摊。”二成把手一摆道:“摊不摊无所谓。”苦妮大娘说:“那还有啥说的?”二成走到苦妮大娘面前蹲下说道:“当娘的养老房漏雨,当儿的该修补该收拾今儿是你提出来啦。今儿就是你不提出来,你儿我也要提出来,娘,你得听恁家老二一句话。”苦妮大娘说:“孩儿,恁娘啥时候不听你们弟儿仨的话啦?”

二成本来就想让老娘搬出去,苦妮大娘自然先说了来修房,正好让老娘搬出去,省得他自己说了,见时机已到,说:“娘,趁着修房,你得挪挪窝。”苦妮大娘哪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啥?”二成说:“挪挪窝。”苦妮大娘道:“噫!娘是猫是狗?说挪窝就挪窝?”二成道:“噫!你看看你,你儿我会骂你?我是说,趁着修房,不管老大那,小三那,娘也好有个地方住不是?”苦妮大娘说:“我不住自己的养老房,你让我住哪儿?”

二成见老娘不搬家,急了:“咋?老大不是恁儿?小三儿不是恁儿?你就光认我这个冤大头?”苦妮大娘说:“二成,你咋说话这么难听嘞?”二成道:“是我这当儿的说话难听?还是你这当老的不讲理呀?这修房子是你提出来的,你不搬出来我咋修房子?”苦妮大娘说:“好,算娘没说,算娘没说。”二成急了,喊道:“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想收回来,你儿我还不答应嘞!叫人家听见了,就该说了,杨二成不孝顺啦!他娘的养老房漏雨,叫他修他都不修啦!”苦妮大娘怕街坊四邻听见,小声说到:“哎!别再嚷嚷了,让四邻八舍听见多不好,再说,这房子漏雨,换不了几块石板,娘又没啥东西,把铺盖往一头靠靠,不照样能拾掇么?”

二成喊道:“说的轻巧,吃根灯草,那掀砖动瓦的,万一砸住你了,我不又得背黑锅?反正,今儿不管老大那儿,还是小三那儿,你得给我搬出去!”

苦妮大娘道:“二成,你这不是撵你娘嘞吗?”二成大声叫道:“你咋说都中!”苦妮大娘道:“二成,娘求你了,你不嫌丢人,娘还嫌丢人嘞?别再耍你那二百五脾气了。”

杨二成道:“你说我二百五,那我今天就给你耍个二百六让你看看!”说着就往苦妮大娘住的养老房走去。苦妮大娘跟着进入,说:“二成二成,你想干啥嘞?二成你想干啥嘞?”

二成两口子住着高大的前檐房,苦妮大娘的养老房却还是以前那个破败不堪的老房子,多年没有修缮。墙还是以前的老砖墙,窗户连玻璃都没有,还贴着油纸,屋里当地一张破桌子上放着他爹的遗像。一块破木板上放着锅碗瓢盆,一张多年以前的旧床上放着苦妮大娘的铺盖,床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煤油灯

一心想赶苦妮大娘走的杨二成冲进屋,把床上铺盖卷了卷,抱起来跑了出去,苦妮大娘在后面苦苦哀求:“二成,你要干啥?”二成道:“我修房子你搬家!”说着把苦妮大娘的铺盖卷扔到了地上,把他爹的遗像的玻璃镜框都摔破了。

这时听到动静街坊四邻跑了进来,邻居罗大爷叫道:“苦妮!”又有邻居说道:“大娘!这是咋了?这又是咋了?”可见类似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苦妮大娘说:“不咋。”

杨二成喊道:“哎!恁都围到俺家干啥?看戏嘞?”

罗大爷道:“杨二成,你逼着恁娘搬家,隔着墙头,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杨二成道:“你听没听见俺娘叫修房子?”罗大爷道:“修房子也不能撵恁娘啊!”杨二成道:“俺娘不搬家我咋修房子,再说了,这是俺家的事,你参合啥,你这不是六个指头挠痒,多那这一道吗?”

罗大爷急了,说道:“啥?我六个指头挠痒?二成啊!恁娘他熬了半辈子的寡,受了半辈子的穷,为拉巴恁弟兄仨长大成人,落下这一身病,难道你就这样忍心对她吗?”老人的孙女小兰妮说:“杨二成,你知道好歹不知道?”杨二成道:“是我不知道好歹呀?还是你爷没事找事呢?”小兰妮说:“你不讲理!”杨二成道:“你多管闲事!”两个人大吵起来。

此时村里的民调主任樟栓和更多老乡走了进来,樟栓喊道:“杨二成!你又折腾啥呢?”说着向苦妮大娘走去。苦妮大娘怕丢人,说:“大侄子,不咋,不咋。”

邻居志强媳妇说:“苦妮大娘,你别再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啦,樟栓叔是咱村的民调主任,又是保老协会会长,有啥话你就跟他说呗!”乡亲们都七嘴八舌地说:“是啊!说说呗!”

樟栓说:“那还用说?咱村的群众,反映苦妮大娘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二成!你想干啥?”苦妮大娘还觉得嫌丢人,站起来说:“大侄子,没啥、没啥。”

罗大爷忍不住说:“没啥?没啥?樟栓,你看,苦妮的被子都被扔出来了,还没啥?”苦妮大娘坐在那里哭着抹眼泪。

樟栓说:“咱村正在组织全村学习老年法,恁娘要是有个啥好歹,咱村保老协会首先不答应!”相亲们都说道:“不答应,首先不答应!”

苦妮大娘还在为二成打掩护,说:“大侄子,这被子啊,是房子漏雨,潲湿了,我让二成搬出来晒晒。”

这时二成舅大步走了进来,喊道:“多热闹啊!多风光啊!”说着朝苦妮大娘走去。二成去扶他舅,被他舅一下子用膀子抗到了一边。

苦妮大娘站起来说:“兄弟,你咋来了?”二成舅拉住姐姐的手说:“姐!我不来会中?一大早恁家老二就捎信叫我来,不光叫我来,还要叫把你家老大老三都传来。”苦妮大娘哭着说:“这好好的日子你们折腾啥呢?”

此时杨大成和杨三成也都到了,坐在院子里,杨大成四十多岁,一身干活人的打扮。杨三成则穿着一身西装,虽然腿有点残疾,但还算英俊,只是因为腿有点残疾,不好找对象。

他舅对苦妮大娘说:“姐,你别难过,俗话说苦日子好过,好日子难熬。”又瞪着三个外甥喊道:“都长大了,都能能耐了?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又对苦妮大娘说:“他不折腾你这个老的他折腾谁呀他?”

这时本来蹲着的大成站了起来说:“舅,俺娘在这儿住的好好的,俺可没折腾啊!”三成也喊道:“对!俺可没折腾!”

二成道:“你们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大成说:“俺跟小三儿可是每月给咱娘摊十块钱呢?”

大家听到大成说他们每月给他娘十块钱,都嗤之以鼻,嫌弃地说:“咦!也不嫌丢人!”是啊!现在这年代,十块钱能干点啥呢?

二成接着说道:“十块钱?十块钱能买几个煤球,十块钱能打多少油?说了也不嫌寒碜?再说了,小三儿?你上个月给咱娘钱了没有?”

三成说:“上个月,上个月我没给你?”

二成道:“你给的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继续说道:“上个月你给的白条!”大家又都一阵嗤笑,都说这给老人养老钱还有打白条的,真新鲜。

三成说:“上个月相媳妇,我说先欠着吧,你非让我打欠条不中,还怨我!”二成道:“都怨你!”

他舅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二成手里拿过欠条说:“看看看看,养活你娘了,还兴打欠条!”二成从他舅手中抢过欠条:“碍着你啥事嘞?”说着又对三成到:“小三儿,都怨你!”

三成道:“是你让我打欠条嘞!”说着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他舅实在看不下去了,喊道:“中了!别让四邻右舍看笑话了中不中?也不嫌丢人!老二,是你让我把他俩传来的,你先说吧!”二成道:“我先说?先说就先说。是俺娘提出要修房子嘞。”他舅说:“老二,当初分家时说的很清楚,这修房子是你自己的事。”二成道:“我修房子绝不含糊?”他舅说:“这还有啥可说的?”

二成一拍胸脯道:“舅,这修房子搬砖动瓦的可不是小事,俺娘要是有个啥事,我可担不起这责任。”他舅说:“姐,孩子说的也在理呀!”苦妮大娘说:“那我住哪呀?”他舅说:“先搬老大那儿!”接着对大成说道:“要不是老三没成家,也不会先去你家。”

大成不愿意了:“哎!舅,你得先跟你外甥媳妇商量商量。”罗大爷骂道:“你个窝囊废!”

他舅说:“要不先搬到老三那儿?”三成道:“我还没成家,再说上面有老大老二,咋也轮不到我占先。”他舅气得说:“你!”下面气得说不出话来。

二成道:“看看看看,一较真都露馅了吧?”大成说:“对咱娘尽孝心我绝不含糊,我一月出十块你一分也没出。”二成道:“咱娘在我家吃,也在我家住,你干当掌柜甩手包袱。”三成说:“你说俺甩手掌柜,俺啥也不图,咱娘的养老房可是归你所属。”二成说:“啥?”大成和三成说:“你落咱娘的养老房嘞!”二成道:“那咱娘不死我落个屁嘞。”

杨二成这无耻的话引起一片嗤之以鼻,大家都骂杨二成太不要脸。

大成和三成一听也怒不可遏,说:“你咒咱娘,你咒咱娘!”说着两个人冲起来去打二成,二成也和他们扭打在一起。苦妮大娘只是哭,大家赶紧去拦架,场面一片混乱。

打了一阵,二成挣开两人的手说:“既然闹到这步田地,非说个小鸡吃米不中,咱娘不能光住俺家!咱三家天对天轮着养!”大成道:“要这样,咱娘的养老房,也有俺俩的份!”三成道:“对,也有俺俩的份!”二成说:“你们休想!养老房在我宅基地里!你俩休想!”三成道:“老二,你不论理了不是?”二成道:“咋着?”三成:“要是这,我就不是咱娘生的!”大家又是一片鄙夷声。

他舅实在看不下去了:“恁仨就不嫌丢人吗?人家有粉往脸上搽,恁仨把粉搽到屁股上。今天我着大家的面,我秉公而断,你们三个人一人一月伺候你娘!”

大成道:“舅,那养老房呢?”他舅道:“养老房既然在老二房里,修房期间,恁娘在谁家吃,就在谁家住,其他两家一家摊十块钱。”大成二成道:“还摊?”他舅说:“嗯,等养老房修好,恁娘还搬回养老房,饭还轮着吃。”

大成道:“舅,这谁先谁后,总得公平合理吧?”三成附和道:“对,公平合理!”他舅说:“让小兰妮拿三张纸来,写上一二三让他们抓阄。”二成不愿意,说:“抓阄?”大家道:“对,抓阄!”不大会儿,小兰妮拿了三张纸过来,让他们弟兄三人抓阄,结果大城点背,抓到了一,自然苦妮大娘就先在他家住了。一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人们也都散去。

《花喜鹊》是当代优秀豫剧剧目,由已故豫剧音乐家王豫生老师于1998年创作,2017年拍摄成豫剧电影,由河南小皇后豫剧团王红丽老师演出。因《花喜鹊》剧情太过感人,为了弘扬孝道文化,为了让这样好的作品更多人知道,特改编为小说,在此特向创作人王豫生老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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